11月10日,由书香中国·北京阅读季、北京作家协会、北京东城区文联、北京东城区第一图书馆、北京时代华文书局、北京地坛公园联合主办,北京力潮时代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和北京大阅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承办的刘一达“京味儿经典”长篇小说集在地坛公园举行首发式。这一长篇小说集由时代华文书局出版,是作者刘一达追求和探索京味儿文学40年心血之大成,是迄今为止国内出版社出版的首套京味儿作家的经典京味儿长篇小说集。
“京味儿经典”长篇小说集包括刘一达所著的《红案白案》《传世猫碗》《画虫儿》《爷是大厨》《百年德行》《人虫儿》《故都子民》《傍家儿》《胡同根儿》等12部经典作品。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总经理王训海站在出版方的角度介绍了这套集子的价值,他表示,这套书立足当下、面对现实,将北京城改革开放40年来的社会变革、市井变迁,透过刘一达创作的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和精彩传奇的故事全视角展现出来,堪称当代的《清明上河图》。
刘一达在专访中畅谈了“京味儿文学”创作。
□这么多年来,您持续创作“京味儿文学”的动力和起因是什么?您个人的创作体会和经历是什么?
■首先我是北京人,生在胡同,长在胡同,对北京文化有着与生俱来的感情,特别是对胡同文化感情非常深。我的骨血里就流淌着胡同文化的血脉。京味儿文学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是皇家文化,第二是士大夫文化,第三是胡同文化或者是平民文化。最接地气的是胡同文化、平民文化,最能代表、反映京味特色的就是胡同文化。我从小生活在胡同,跟老北京人生活在一起,在我参加工作后,我的师傅也都是老北京人,各行各业的都有。他们在工作之余经常给我讲老北京的故事,老北京的传说,老北京的语言。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热爱京味文化了,当时也是比较有心,开始做笔记了,积累大量的素材,为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基础。这就是我创作京味儿文学的动力和起因。
在创作中我有4点体会:第一是我的作品都来源于生活,我当过《北京晚报》记者,所以一直深入胡同,深入老百姓生活,采访了上万个北京人,几乎走遍了北京所有的胡同,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创作离不开生活。第二个体会是一定把握住自己的创作语言特色,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守着京味语言的特色,坚守着自己的创作风格,这使我的创作越来越娴熟,越来越丰富。第三个体会是创作不能断,其实每天我都在跟自己的惰性在斗争,写作是非常寂寞的,生活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丰富多彩的,手机、电视、旅游等等。进行文学创作就要跟生活中的诱惑、本身的惰性进行斗争。我最大的体会就是勤奋,用一句话说就是“不用扬鞭自奋蹄”。第四个体会是,我处在一个60多岁这样一个承上启下的年龄,有着一种责任感,怕如果不把北京城的变化记录下来,后人就不知道了,这种使命感促使我创作。
□作为“京味儿文学”创作的传承人,您认为“京味儿文学”是什么味?京味包含哪些具体的元素?
■传统京味小说的语言主要以北京南城的语言为主,用我们现在话说就是土得掉渣的语言。现在来看,随着社会的发展,历史的变迁,有些语言自然就消失了。比如:火柴老北京话“取灯儿”,现在年轻人就不知道,这样的土话就自然消失了。但是又增加了很多新的内容,改革开放40年来,是北京土话增加最多的一个时期,比如说, “打的”最早是英文,从香港传过来的“的士”,由“打的”延伸出很多新名词“的哥”“的姐”了,这些全都是北京土话,这些土话都是现在才有的。包括一些网络词汇慢慢地也变成了北京土话。北京土话的包容性、融合性、消化功能很强的。这些就是新京味儿文学跟传统京味儿文学不一样的地方。这些变化在我的文学作品中也是有所体现的。
所谓京味首先要用京味语言来叙述故事,这是最主要的,不是说写北京的人或者故事就是京味了。新京味的特点首先在叙述语言上接地气,要有新时代的特点。比如说饭馆做的菜咸了,北京人不会说“咸”了,会说“警察来抓你了,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打死卖盐的”了。这个就是北京特有的语言。传统京味小说中的个人情感会多一点,现在也有个人情感因素,但是更加客观了。
□在北京“老”与“新”的变化和交替之中,您是否有创作关注“新北京”相关题材的图书?
■我一直在关注北京的变化,近期推出的小说集中《红案白案》《传世猫碗》都是写新北京人在北京生活的状态。即将出版的《汤爷的救赎》,写的是老北京人和新北京人的矛盾纠葛。
新北京人就是指来外来常驻北京的人,他们怎么跟北京文化的交融,是我一直关注的。北京在历史上就是个移民城市,现在新的移民和北京老土著在生活中的交割、碰撞,是我关注的方向也是我今后创作的方向。